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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农历九月九日重阳节，又称重九节、茱萸节、菊花节、登高节、老人节、敬老节。２０１３年７月１日实施的《老年人权益保障法》明确规定，每年的农历九月初九为全国“老年节”。 据民政部公布的《2015年社会服务发展统计公报》显示，截至２０１５年底，我国６０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共２．２２亿人，占总人口的１６．１％。其中65岁及以上人口1.4亿人，占总人口10.5％。自古以来，重阳节寓意平安和谐、健康长寿。我国将重阳节这一天定为“老年节”，是对老年人的关心和重视。 然而有这样一些老人，他们唯一的子女不幸离世，只剩下自己在世上生活，他们被称作“失独老人”。 
66岁的褚芝玲就是一名失独老人，丈夫10多年前与她离婚，她退休后从浙江湖州来到嘉兴，与儿子一家生活。2013年的夏天，是嘉兴有气象记录以来最高温的夏天，他的儿子在深夜猝死，儿媳改嫁，留下她和孙子相依为命。 
2015年7月11日，台风“灿鸿”席卷嘉兴，疾风骤雨中，褚芝玲又因脑梗被送往医院，三个月的治疗后出院，留下了右半身运动障碍的后遗症需要康复锻炼，生活难以自理。 
褚芝玲出院第二天，义工中午来访，听闻祖孙俩还没吃早饭，为他们煮面吃，孙子吃得香，褚芝玲却怎么也吃不下。褚芝玲觉得自己一生都在付出，也在不断失去。她兄弟姐妹8人，自己排行第二，17岁时便不再上学，打零工做泥瓦匠养家。 后来丈夫、独子离他而去，现在因为自己生病，孙子也只能到再嫁的母亲身边。“孙子才十一二岁，还是在怀里撒娇的年龄，就要去别人家生活了，说到底是别人家，而且他妈妈又生了个女儿了。”褚芝玲说到此心里一酸，既不舍又无奈的情感涌上心头。儿子没了，他一直把孙子当作自己的寄托。 
褚芝玲租住在8楼，行动不便很少下楼。每个月，偶有义工趁周末用轮椅推她下楼，这是她不可多得的时光，“树叶好多，红灯笼挂出来了，该过年了。”她嘟囔着。图为义工推着褚芝玲散步，多日不见太阳的褚芝玲舒展眉头，露出难得的笑容。 “一个人窝在家里，每天的事情就是看着钟表，期待着上午11点送饭的义工前来，能开口说句话。”褚芝玲介绍。有时候过了11点，听不到门响，她会挪着脚步打开门看看，或者打电话给送餐义工，偶尔会让义工觉得像是等得不耐烦。 
同样是失独者，68岁的邵友英经历过痛苦后，慢慢地恢复了在人前响亮的笑声。她看望褚芝玲，为她理发。她向好心人解释说，褚芝玲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，还未完全走出阴影时身体又遭重创，内心的敏感脆弱远超常人。邵友英说，像我们这种家庭，外界帮助求之不得，但是伤痛还是要自己默默承受，能否走出伤痛，还要靠自己，不能苛求别人感同身受。 
褚芝玲独自坐在出租屋锻炼右手。抬右臂是常人毫不费力的动作，褚芝玲却费好大力才能缓缓活动一点。她更多的时候是顾影自怜，很难自觉地进行康复训练。夜里，褚芝玲对亲人的思念多会化作眼泪抹下，孤枕难眠。“不敢多想，要打开电视等着天亮。等天亮了犯困，经常拉上窗帘开点灯光想着能睡着。每天过得很慢，手脚好得很慢。”回忆起这一生，褚芝玲总是陷入伤感无法自拔，丈夫、儿子相继离她而去，现在自己身体又遭重创，一连串的遭遇让她更加脆弱。 
2016年5月1日，褚芝玲决定重回医院，系统地接受康复治疗。她喊来同样在嘉兴生活的前夫的妹妹帮忙。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为她的诊疗书签字，前夫的妹妹只好承担起这个责任。 祸不单行，两个多月后，褚芝玲练习走路，不小心把右脚摔伤。图为2016年8月3日，做理疗时，褚芝玲头上扎着针灸。 
孙子放暑假了，可以每天在医院陪着褚芝玲，给他些许安慰。不管是帮扶的义工还是远房亲戚，一致建议她住进养老院，她一直情绪激动地回避这个选择。“我才60多岁，我喜欢清静，我不想在养老院里看着身边一个人一个人离开。”她摇着头。 
孙子的陪伴下，褚芝玲坐在病床上吃午餐。貌似平静的画面，却暗藏着种种未知的变数。 |
